感恩,一路有你;奈何,时光翕歘。
——题记
奶奶:最怕你那不厌其烦地陪伴。
如果把回忆折成经卷,翻开那泛黄的华章,一愫感情触动了内心最真挚的柔软,点点思绪回到那年盛夏……
每天放学,总会在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看到奶奶的身影。奶奶个子矮小,于是她总是站在人群的最前边。买蛋烘糕的三轮车就在学校街头的拐角处。每天放学,我总会嚷嚷着让奶奶给我买蛋烘糕。待奶奶痛快地答应,我便如同撒欢的小狗,迫不及待的向着卖蛋烘糕的三轮车奔去,待奶奶不紧不慢地走过来。
“老板,要两个土豆丝蛋烘糕。”奶奶总是了解我的口味。
三轮车很窄,上面放着一个油腻腻的玻璃橱窗,车底是煤气罐。玻璃橱窗前有两个迷你小灶台,上边是两个陈旧的古铜色平底锅。橱窗里放着一个圆桶,里面是粘稠的鹅黄色蛋液。旁边放着大大小小的罐子,里面是包罗万象的调料和果酱。只见老板熟练地用长柄勺舀起一勺鹅黄的蛋液,旋转着撒在平底锅上,又端起平底锅左右颠旋,直到蛋液均匀铺满整个锅底。
我趴在玻璃橱窗上,有点不耐烦,又回头看看奶奶。“别急。”奶奶抚着我的头。奶奶总是了解我的小心思。
我的视线又回到了蛋烘糕上。蛋液已经凝固,成了蓬松的蛋饼,中间微微膨胀,边缘微微翘起,露出了焦黄的脆皮。这时,老板打开其中一个铁罐,夹起一夹土豆丝,铺在蛋饼中央,将其折叠,递给奶奶。那时,那个金黄的诱人的月牙儿,不正是我童年内心深处那份最真挚的美好吗?
我迫不及待的咬下去,可口的土豆丝,夹杂着蓬松酥脆的蛋饼淡淡的甜味,刺激着我的味蕾。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个蛋烘糕,“慢点吃。”奶奶又把第二个递给我。放学路漫漫,连路边的乱花点点、绿草茵茵,似乎都有了倦意。待到天边残破的霞将要消沉,我和奶奶才到家。或许是蛋烘糕太美味,抑或许是这暖暖的夏风太醉人,我有些糊里糊涂,连背上的书包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奶奶的背上去了……
只恨时光太窄,指缝太宽,时光便匆匆流逝了。转眼十年,忽然一生。时光的脚印深了,我的个子高了,熟悉的手起皱了,曾经高大的身影似乎日渐渺小了……蛋烘糕,哦,蛋烘糕还是老样子,只是那陈旧的平底锅都爬上锈迹来了……
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。奶奶用陪伴描摹出我的人生轮廓。希望有一天,微风清凉,携起你的手,或是在路边颤颤巍巍的长椅上,抑或是在菜市场车水马龙的门口,为你抚平脸上的皱纹、撑起佝偻的脊梁,像是小时候那样,依偎在你的身旁……希望我能预支这段如莲的时光,哪怕将来加倍偿还……
鱼翔浅底,倦鸟归林,落叶归根……这些都是对家的思念。有你,有家,真的很幸福……真的……